( this picture from: http://funweb.epfl.ch/site2004/cecile/Afrique.html)


今天, 特別想寫沙漠。

翻遍了陳舊的照片檔案庫, 想上傳一張沙漠的照片, 卻發現幾乎所有沙漠照片的電子檔均已損壞, 只餘下這二張勉強可用。 只得暫用一下, 供大家略事想像。 待得改天與當年同去的朋友聯絡上, 或可救回些照片。

那是2001年的聖誕節, 我剛到法國的第一個冬天。 難得第一個長假, 和朋友討論來討論去, 最後決定到摩洛哥南部一個叫marraketch 的城市, 城市在撒哈沙漠邊緣, 要留在城市裡玩或進沙漠都方便。

我們到城市裡沒二天,就逛完整個城,於是很快決定進撒哈拉沙漠。 我們找到一個當地旅行社, 和一些路上碰到同樣準備進沙漠的人共租一台小巴, 裡頭有二個英國人, 一對美國情侶, 二個日本人, 和我們二個台灣人。 第二天一早便出發。 這一路,前後開了二天一夜的路,一路上從城市景色變換到綠洲,到砂礫地,再到沙漠,中間還在凍死人的山上旅館住了一晚,名符其實翻山越嶺才到目的地。

下面這張照片, 是在從城市往沙漠的半路上, 停在一個綠洲時拍的, 聽地陪說是當年阿拉伯的勞倫斯拍攝地。 同去的朋友架起角架想拍整個俯瞰景。背後看到一片綠樹,便是我們常說的橄欖樹,長這麼大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橄欖樹,甚是驚奇。


另一張照片, 則是居住在綠洲中的阿拉伯人織布的一個小社區, 裡頭許多房間都掛滿各式各樣的布, 專門賣給遊客, 也許也賣給當地人, 語言極為不通, 細節不得而知。。

從marraketch 到撒哈拉, 要翻過一個山頭, 開十七八個小時的車才會到。 第一個晚上我們睡在半山上一個旅館。 晚間沒有空調, 半夜裡棉被凍得跟冰一般, 我和同行的日本女生打哆嗦直到天亮。 待得太陽一出來, 便衝到客廳去。 這裡阿拉伯人剛開始準備早餐, 放了些柴火, 暖和許多。

第二天傍晚車子開抵沙漠邊緣, 我們的小巴換了吉普車。 半路上, 吹起了沙塵暴,漫天風沙吹得天上地下什麼也看不見。 原本我們晚上要換駱駝進沙丘, 在沙漠中心紮營的,結果帶路的阿拉伯人說,看今晚天氣恐怕不成了, 只能暫時在沙丘邊緣的小旅館先住下,明天再進去。待我們在小旅館安頓好了後,外頭風沙倒停了。可惜夜己深,駱駝都睡了,不能進沙漠。結果我們一伙人在簡陋的大廳裡打非洲鼓唱歌跳舞自娛。半夜十二點多,阿拉伯人關掉所有的發電機,在各處點起了蠟燭。 “ 晚上休息不需要電燈, 當然也就不需發電機。 “ 阿拉伯人這樣告訴我。 他們關掉了發電機, 在各處點起了蠟燭。整個沙漠靜寂無比, 放眼望去只見遠遠沙丘的稜線,和一點點燭光。我覺得就這樣睡去太可惜,便往外走到沙地裡去散步。

同行的一個台灣朋友也一起走了出來, 在沙漠的星空下有一搭沒搭的聊著。 旅館外帳篷裡只見一頭一頭的駱駝半跪姿的在睡覺。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事, 說起家鄉, 說起當初為什麼選擇法國, 說起對未來的夢想。 他原來是台灣南部人, 大學也在南部, 當兵時到台北住過一陣子, 暗戀過台北一個賣法國麵包的女生, 寫過無數情書給人家。 後來女生沒追到, 他自己倒到法國來了。

我呢, 閒閒的說起這個聖誕節本該回台灣看男友的, 卻因為跟他嘔氣, 一氣之下跑到沙漠裡來了。 結果現在在寂靜無比的沙漠中央, 想念著他, 好希望他在身邊。

我們在沙礫地上走著, 放眼望去, 除了星光和小旅館裡微微的燭光,其它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直到地平線盡處。

俗世紛擾一切落淨。

漸漸, 連屋裡的燭光也慢慢少了, 同行的旅客們都回房休息, 我和朋友便也慢步踱回旅館, 睡覺去了。

阿拉伯人說,明天四點鐘就要起床,準備進沙漠。我想,今晚大約沒什麼得睡了…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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