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的風景

今天下午, 我帶小星星去朋友家玩, 小mo 爸跟小mo 一起去逛微風廣場. 晚餐的時候, 媽咪帶著小星星( 以及小星星的玩具熊, 跟他幾乎一樣大), 坐計程車去和小mo 父子會合.

見面的時候, 小mo 看起來很開心, 沒有特別想媽媽的感覺, 想必他和爸爸在微風度過了一段開心的時光. 小mo 爸說, 他今天很乖, 陪爸爸逛了五六個專櫃, 都沒有吵, 乖乖的隨侍在側, 等爸爸試穿衣服.

我們選了很久沒吃的泰國菜, 餐廳裡有沙發, 小mo 和爸爸坐在有沙發的一側, 認真的看菜單. 很快的菜選好了, 沒多久菜也上了, 小mo 忽然在沙發上站起來, 說, 他要尿尿.

我們夫婦倆正在聊朋友剛在南港買了預售屋的事, 聊得正起勁, 想說小mo有包尿布, 尿就尿在尿布裡, 沒什麼事. 老公轉頭閒閒看了他一眼, 又回頭過來繼續說話. 忽然, 小mo 開始大哭起來, 一直哭, 眼淚一直掉. 老公連忙把他抱起來, 問他, 怎麼啦, 怎麼忽然哭哭呢. 小mo 什麼也不說, 只一直大哭. 我們以為是因為剛剛我們自顧自說話, 都沒理他, 他覺得受冷落了. 結果, 爸爸一直哄他仍然哭不停, 還愈哭愈大聲. 過了一會才發現, 他尿濕褲子了, 原來他從二點多出門到五點多, 一直喝水但都沒換尿布, 結果尿尿滿到尿布外頭來了. 我走過去, 把他抱起來, 他哭得更淒慘. 於是我只好帶著尿布, 抱著已經超過15公斤的他, 去廁所幫他換尿布.

到了廁所, 他繼續大哭, 眼淚流不停. 我其實不知道, 他是濕濕的不舒服, 還是因為說要尿尿時沒人理他, 還是當眾尿濕褲子覺得不好意思, …總之, 他在廁所又哭了快十分鐘. 一邊哭, 還問, “ 這什麼聲音啊?” ( 隔壁有人沖馬桶…), 又指一旁大大的卷筒衛生紙架問, “這是什麼呀?”. 真不知道他一邊大哭還怎麼能一邊注意到這麼多事啊.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點, 我把他褲子和尿布都脫了, 換上新的尿布. 但, 褲子實在太濕了, 我委實不忍心再逼他把濕褲子穿上去. 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算了, 牽著只穿著紙尿褲的小mo, 我走出了廁所, 原本是故作鎮定, 後來看他超可愛的樣子, 自己也變得大方起來.

小mo光著二隻沒穿褲子的胖胖腿, 在百貨公司光潔的地板上又蹦又跳的跑來跑去, 完全看不出來剛剛才大哭了很久.

路上很多人一直看他, 小mo 一點也不在意, 非常的興奮, 看起來完全是一副解放的樣子. 不知道他的好心情, 到底是來自於濕褲子終於脫掉了, 還是因為沒穿褲子本來就很舒服, 或者是因為剛剛為了哄他, 我前前後後總共抱了他二十分鐘, 跟他說了很多話, 包括媽媽很愛他, 褲子濕了沒關係, 對不起, 剛剛你說要尿尿我們都沒有理你…等等. 總之, 他換完尿布後, 又變回去那個high 咖小mo. 不停的一邊蹦蹦跳跳一邊唱歌.

還好, 微風的B1 餐廳附近就有一間Steiff, 專賣嬰幼兒玩偶及衣服, 我火速的買了一件牛仔褲, 定價3500, 打了六折也要2100. ( 小mo 爸說, 你爸十五歲以前還沒穿過超過一千元的牛仔褲, 你才二歲半不到!! )

還好, 牛仔褲穿起來超好看, 媽咪買了104公分大的, 可以穿到四歲! 這下總值得了吧.

小mo 穿上新牛仔褲, 愉快的跟steiff 的櫃姐說bye bye, 跟專櫃裡的玩偶, 長頸鹿等又玩了一陣, 然後一路唱著歌回到餐廳, 心情好的不得了.

回到餐廳後, 其實也吃得差不多, 於是收一收, 結結帳, 餘下的打包, 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 我在想, 天蠍座的小mo, 真的是個敏感的小孩. 保母也曾告訴我, 一般而言, 男孩子應該比較粗線條, 不過, 我們家小mo, 和女孩子比較像, 很敏感, 很要人愛, 感覺要一直給他很多很多愛, 否則會比較沒安全感. 像今天, 只是因為他說要尿尿我們沒有理他, 他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前後半個多小時有. 等到哄哄他, 又換了尿布, 他又high 得不得了.

我常在想, 這樣的孩子, 也許真的需要學個樂器什麼的. 我記得我小時候, 常有那種滿腔情緒無處宣洩也無從說起的感覺, 雖然會寫文章, 但自己發狂似的寫日記, 和能夠彈彈琴或拉拉琴的感覺還是不一樣吧.

小mo 是一個非常愛唱歌的小孩, 像今天出門一整天, 他嘴巴沒一刻停, 除去在和我們說話或吃東西的時間, 他都一直在唱歌.

今天早上我陪他到社區遊戲室玩, 玩不到半小時的溜滑梯他就要走了. 到了大廳的社區公共鋼琴, 我問他要不要彈, 他說好. 於是母子二人, 四隻手在鋼琴上亂彈一通. 媽咪只會彈小蜜蜂, 我一邊彈, 他聽到認識的歌, 很開心, 一邊大聲的也唱了起來, “ 嗡嗡嗡……大家一起勤作工…”. 逗得警衛都笑了.

我想, 有一類家長, 很愛送孩子去學樂器, 覺得孩子要有才藝, 或者不能輸別人什麼的. 有另一類家長, 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覺得我們小時候還不是隨便的就長大了, 也很快樂啊, 為什麼要學人家去學什麼彈琴, 為什麼要給孩子那麼多壓力.

我個人覺得, 二者都不對. 我記得聽人說過, 在奧地利, 每個人會一樣樂器是很自然的事情, 他們不會問你會不會樂器, 他們會問你, 你學”哪幾種” 樂器. 每個人, 都至少會學一種, 因為他們覺得音樂是最好的怡情養性的方式, 和什麼競爭力或者才能沒有直接的關係.

誠然奧地利是音樂之鄉, 和台灣的環境是不同的. 但我要說的是, 用一種平常心的方式學樂器, 並不是不可能.

逼孩子去學樂器, 如果是為了自己的補償心理或炫耀心理, 當然不可取. 但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 讓孩子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我覺得也不公平. 父母能做的, 應該是去讓孩子多接觸些不同的東西, 然後觀察他的喜好, 再給予引導吧.

我還是相信, 音樂, 是一件值得去接觸去了解的興趣. 樂器, 自然也是音樂的一部份, 何妨讓孩子多去試試.

只是我常覺得, 小mo 的聲音非常好聽, 他又很愛唱歌, 說不定, 他最喜歡的是去參加合唱團…..

我想, 只要能抒發情緒, 讓自己快樂一點, 都是好事吧.